帝王寝宫,大殿门前。
陆云轻微冷着脸回去之时,先前跟在拓跋野身后,一位神似中原人的男子,正站在殿门外,静静等着他。
陆云轻一抬眼,对上他那双微微发红的眼睛以及眼下青黑,便已将那人的来意猜出。
“陛下金安。”殿外,那日苏等他走到自己身边,右手抚胸,行了一礼。
陆云轻很快调整好了微笑,侧首示意侍从退下。
“使臣大人,何事前来?”他明知故问道。
有关余绥之战,最后的战报,是十日之前,嬴丰大军全军覆没。
自那之后,所有关于大战的音讯全部断下,约莫军中送信的斥候也未被幸免,惨死在敌兵之下。
至于大将军拓跋野,是死是活,已无需多言了。因而在嬴丰行宫之中,陆云轻才会对江不闻说出那些话语。
而现在看来,他想到的东西,那日苏也想的一清二白。
“不知先前,陛下与兄汗商议好的条约,还有无商讨的余地?”
大殿之中,那日苏面容憔悴,声音却是意想不到的清冷,狭长的眼睛平视着殿前台阶。
陆云轻笑着展开了一道奏折,没有立时应话,瘦白的指尖拂上奏折上的字迹。
这是一道有关前太子的处刑之奏,上面的言语慷慨激昂,弑父之罪为乱人伦,更何况弑的还是国之大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