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衮吐出一口浊气,似乎在顺应那句“徒增疲累”的感叹,随后踱步走向悬挂在床边的那把长剑。

长剑出鞘,“叮”地一声,响声清脆。

他剑锋一扬,在空中打了几个旋,最后停下一处。

那剑头好像会说话,直指拓跋野侧腰的某处。

拓跋野眼皮便垂了垂。

“贵公说的对。”尉迟衮附和道,“那您便直说,我该唤您单于,还是可汗呢?”

垂下的眼皮抬起,深黑的瞳孔无痕地缩了缩。

拓跋野眯了眯眼,看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

“你……”

他看着那把剑又转一圈,还是落下,指着腰侧。

“贵公不打算把信物拿出来,给鄙人也见一见王室的图腾么?”

拓跋野掩住的神色终于透露一点,好好地打量起眼前的人。

他没有刻意地去规避掩盖长相,因而尉迟衮认出他不是嬴丰人,并没有什么可以说道的,只是现在,他却连自己同样为王室的身份也猜出了一半,这样精确的推测,便只剩了了一种可能。

尉迟衮在他们昏睡的时候,翻看了拓跋扎那给予他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