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药很低声地叹口气,说:“别哭了,这个混蛋什么事也没干成。”
项婉婉抬头看宁小药,这会儿灯火通明了,项姑娘认出宁小药来了,抽泣着说:“是你?”
宁小药说:“是啊,是我啊,大小姐还认得我?”
项农伸手将女人从地上拉起,道:“你认识这位裴娘子?”
项婉婉点头,随着义军的队伍人数暴涨,声势浩大后,义军们把项婉婉当公主看,项婉婉也把自己当公主看,脾气就不那么温婉可人,可面对着自己的救命恩人,项姑娘收起先前看宁小药时,那种看阿猫阿狗的眼神,显出了几分感激来,跟项农道:“她是来投军的。”
前后话对上了,项农心里对宁小药们的怀疑少了几分。
“北胡人不是跟项大王你联手对付昏君的吗?”宁小药这会儿又装不解地道:“这怎么成这样了呢?”
项农铁青着脸色,现在跟北胡人翻脸,兵戎相见?这显然不是上策,但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北胡人差一点就害了他的女儿,他能当这事没发生?他项农能暂时忍辱负重,可是他的部下们不会觉得他这是忍辱负重,他的部下们只会觉得他是个无胆的鼠辈,会对他失望,义军里的人心也许就这么散了。
表现得不明显,但宁圣上一直注意着项农的神情呢,她能从项农铁青的脸上看出纠结犹豫来。这个人,宁小药心里冷笑了一声,看来在这位项老大的心里,女儿和江山还真是一个难选的选择题了,就跟,宁小药的手一握,就跟楼子规一样。
“大王!”呼喊声从官道上传来。
众人一起回头看去。
项婉婉神经质地揪紧了身上披着的披风。
军师牛南宁快步跑了来,雨天跑滑,牛军师跑得跌跌撞撞的。
“北胡人对我们下手了?”有义军将领马上就怀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