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太医一口就答应了宁小药,先不说为人臣子不能违抗圣旨这规矩了,他不想出了帝华宫后,就又被太后娘娘抓到太后殿去啊!万一太后和太师让他对督师做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他是不相信楼督师会叛国,可他和他的一家老小斗不过谢氏父女的啊!
“圣上,”高太医跟宁小药说:“臣,臣想下去给督师开药。”
“那行,你去吧,”宁小药说:“他的伤我感觉没什么问题,你给他开点补身体的药吧。”
“臣遵旨,”高太医一边应声,一边抬眼看方堂。
宁小药看看拿在方堂手里,架在高太医脖子上的刀,觉得这事自己不能当没看见,于是宁小药跟方堂说:“咱们对他友好点吧。”
方堂这才撤了刀,跟宁小药说:“圣上,臣押,臣陪这位高大人去开药。”
“行,去吧,你们都去吧,我守着督师就行,”宁小药说:“那什么,都去洗洗手,一会儿咱们开饭。”
将军们这一回对宁小药很尊重了,冲宁小药行了礼后,押着高太医退了下去。
第20章 想太多是病,得治
殿里就剩宁小药和楼子规了,宁小药伸头看看楼子规,踌躇了一下,问这会儿睁着眼的楼子规说:“督师你伤口还疼吗?”
楼子规疲惫不堪地又闭上了眼睛,经过宁小药的治疗,高太医的上药包扎后,伤口的疼痛完全在楼子规可以承受的范围内,可楼子规还是觉得疼,这是一个人被人用刀鱼鳞寸剐,被狂热暴怒中的人们撕咬吞食之后的疼,惨烈的血色,噬骨的黑暗,愤怒,绝望,心死如灰之后的疼痛。
将盖在身上的锦被裹紧,脸埋进枕巾里,楼子规如同一头受伤的兽一般,独自舔舐伤口,想把这股从心底深处冒出来的疼痛压回去,只是这疼痛还是一点点地将他包裹住,让他无路可逃。
宁小药抠两下自己的手掌心,问了句:“你这是疼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