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别生我的气了,我以后不敢犯糊涂了嘛。”

甘琼英的坦白,确实把骊骅才毛躁起来的内心抚平了。

他同端容公主成婚那时候,闹得十分难看,成婚第二天就被打到重伤不起,如何能去宫中面圣?

皇帝显然也不想见他,只着人赏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给他,还专门派个内侍来敲打了他一番。

那些不开心的过往,骊骅很少去想。

如今旧事重提,本应是个解不开的隔阂,却因为甘琼英的直白和歉意,哀求地摇着他袖口的模样,就如水中滴落的墨点,很快消散不见。

骊骅不着痕迹叹息了一声,把袖口从甘琼英的手里拽出来。

神情还是很紧绷,却没有再去解那玉环。

甘琼英达到目的,喜笑颜开。

她就是要骊骅大张旗鼓地戴着,要不然怎么钓鱼。

她粘着骊骅,和他一同上了马车,启程朝着西山皓月庄行进。

车上,甘琼英也没有放松,她知道沟通非常重要,而且她怎么可能让骊骅带着不愉快的心情去皓月庄,那还怎么秀恩爱?

于是上了车,甘琼英脱了繁重的外袍,坐在了骊骅的身边,把甜角和满月都遣出去,亲自捏着金缕扇,给倚着车壁看书的骊骅打扇。

端容公主向来穷奢极侈,这马车大到能装下好几匹马,冰好的瓜果茶点,摆在磁吸的桌子上,无论怎样颠簸盘子都绝不离开小桌。

四周是软座,中间就奢侈地放着一大盆冰。

甘琼英把冰盆拖得近一些,哪怕是自己想要趴上去解暑,也并没有行动,只是一个劲像个殷勤的小丫鬟,用金缕扇将带着冰凉的风,扇向骊骅。

至于什么公主威仪,皇家脸面,要它能吃吗?能当银子用吗?

甘琼英姿态还能更低,莫说是打扇,洗脚也使得。

她想得非常清楚,她根本就没有将骊骅当成一个男人,或者说没有将他当成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