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是方才和甘琼英的车驾撞在一起的牛车车主,方才因为甘琼英这边的动静,侍卫都扑过来没关注到他,他竟然想偷偷牵着牛车跑路。

这会儿被甘琼英的侍卫逮住了。

“闹市摊贩密集,人流如织,本就不是运柴的路,你私自在闹市运柴,当皇城司的侍卫都是吃白饭的?”

“随我去皇城司报备,今日你冲撞了公主车驾,幸好公主车驾稳固,才没有翻车,他日你再这样投机取巧,若是冲撞了行人,岂不是造成伤亡?”

“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老叟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老头声泪俱下,涕泗横流。

“是因为家中孙儿生了急病,无钱医治,恰巧徽香楼需要劈柴,老叟这才铤而走险,只想着送一趟,换了买药钱……饶命啊……”

“我那可怜的孙儿还在家中等着药呢,他没爹没娘,只剩我这一个老头子看顾,大人您就网开一面!”

老者哭得声泪俱下,将围观的行人都哭得心软,议论纷纷,但是公主府的侍卫看上去却不为所动,坚持要将他带去皇城司。

为首的正是甘琼英的侍卫长陈瓦,他向来冷面冷心,眉目凌厉,前些天甘琼英突然要人将驸马弄到公主府,也是这陈瓦将驸马压解犯人一样弄回公主府的。

眼见着那老者连哭带求,还跪地砰砰叩头,眼见着都要抽过去了。

骊骅从那种被甘琼英撒娇的恍惚里面回神,看着陈瓦那张脸,想起了前些天被胁迫的事情,继而也想起了端容公主,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侧头看她,但看她只是围观者的姿态,并没有上前阻止的意思,便瞬间感觉心冷齿冷。

坊间都传闻端容公主跋扈邪肆,他竟是因为她几句娇嗔,将她的真面目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