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什么时候起———或许所有人都没留意———等发现时,许游已经成为季辞生命中如此重要且不能被割舍的一部分。
院子里的篱笆上开满了蔷薇,奶油似的白透着点含羞带怯的粉,蓬蓬勃勃的,像一场色彩清灵的雪。
那些花每一枝每一朵都是季淳亲手挑选的,包括扎在哪儿、开到什么程度,都有精心排布,让整体效果更好些,他好几个日夜不眠不休痴痴工作,只为今天一日的绽放。
现在院子里的花快要落了。
然而许游还是没有来。
哥哥姐姐们轮番打电话,可那家伙也不知道在哪儿神游天外呢,到现在不知所踪。
孩子的神情肉眼可见地愈发落寞,直到客人全部离开,日头渐西,天色隐约有黯淡的趋势,他也终于放弃了等待。
“我去睡觉了。”
他说。
季越彭狐疑地看了眼时间,现在才五点,睡得这是午觉还是晚觉啊?
即便是大大咧咧的小哥也听出来了,弟弟说的「我有点儿累」,其实是「我很沮丧」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