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遇因为刚才和栖夏离得很近,刚才没敢离开,眼睛被紫尾人鱼体内飞溅的血液侵染,成了红色。

他心如擂鼓,眼前血蒙蒙的一片,耳朵嗡嗡,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到,只有鼻尖一直萦绕着的铁锈味。

风谣其实并不是没有见过像现在这么血腥的场面,只不过让他毛骨悚然的是栖夏脸上的笑容,愉悦,欣喜,兴奋。

正常人鱼会具有的情感仿佛在栖夏的身上反过来了,不,应该是栖夏从始至终都是一个疯子,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遇遇,不开心吗?”栖夏无辜地歪了歪头,“我可是专门为了你才教训他们的呀?不给我一个吻奖励我吗?”

楚遇的回答是捂着嘴吐了出来。

栖夏见状连忙从楚遇的背后把他搂进怀里,手掌顺着脊背轻抚,低声喃喃道:“遇遇乖,这下就不会有人鱼惹你生气了。”

他从来没有爱过其他人,也没有被其他人真正的爱过,导致他只知道要比其他人更加扭曲,更加残忍的方式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保护自己的珍宝。

但楚遇若即若离的态度又让他对楚遇的爱意更加渴求,他想让楚遇多爱爱自己,多亲亲自己。

然而楚遇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忤逆他,换作其他人,他早就已经虐杀掉了,可这个人是楚遇啊,他只能……束手无策。

他笨拙地祈求楚遇多关注他,他会比任何人都做得更好。

栖夏身上更加浓郁的血腥味让楚遇吐得更厉害,全身都没有力气,心脏空落落的,找不到实处。

他对栖夏些许不明显的爱意被畏惧完全压制,瘫软在栖夏的怀里,牢牢地抓住栖夏,嘴唇颤抖。

栖夏遮住楚遇的眼睛,轻飘飘地瞥了一眼风谣,无声启唇,“处理掉。”

风谣跪在地上,冷汗涔涔,死死地咬紧牙关,“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