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刺客要主动告诉栖夏真相，但既然栖夏已经知道了自己对他做的事，生气也是应该的。

他也该趁着机会，和栖夏彻底断干净，让一切回归正轨。

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要说的更重一些的，更难听一些的，此刻他的嗓子里就像是被什么异物给堵住了，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滑落，把楚遇的睫毛，眼尾，鬓边的发丝都浸湿了，就连鼻尖都带上了水红色，在夜明珠柔和的光线下，昳丽又浓艳，活脱脱像一个吸食精气的妖魅。

“主人。”栖夏的气息混浊，肩膀处的鲛纱渗出血迹，带出丝丝缕缕的血腥味，手掌扼住他的脖颈，拇指时轻时重地擦过他的喉结，“对于你来说，我是不是很傻？”

楚遇艰涩地吞了一口唾沫，小声啜泣着，“……对啊，你就是一个傻子，一个大傻子！”

明明一开始他都表现得那么骄纵跋扈了，为什么还要喜欢上他？

怎么会有人比他还要傻？

甚至在得知真相之后，还对他那么温柔。

栖夏的舌尖舔了舔嘴里突出的獠牙，一只手伸出按压在他的腰侧，低下身子，另一只手拉住他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脖颈之上，“主人你很讨厌我吧？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从高高在上的小王子沦落到监狱里来了，还要忍受着这些粗鄙的犯人的眼神。”

“只要是主人，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杀了我也可以。”

“我只求主人一件事，那就是你必须亲手杀了我。”

栖夏肩膀处原本包扎好的伤口因为大幅度的动作彻底崩坏，汩汩流出的鲜血染红了楚遇的上半身，染红了楚遇清白如雪的脸颊，甚至有些血滴被楚遇不小心抿进了嘴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