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恩挑了挑眉，意有所指地捏了捏他的后颈，在他的耳畔轻声道：“怎么了，宝贝，不认识我了？”

布莱恩，和萨莱尔是……同一个人？

楚遇的睫毛微颤，手掌微微合拢又张开，小小地吸了一口气。

既是恶魔，又是天使，同时具有随意在人界和地狱之间穿梭的能力……

零零碎碎的线索全都指向了楚遇不愿相信的现实，眼前的男人是路西法。

其实在见到天使形态的路西法时，他心中就隐隐约约有了猜测，只不过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直到现在才想起来。

他现在身上封印了路西法大半的力量，其他恶魔一定会采取措施的，他不想让路西法为了他这个注定会离开的人成为众矢之的。

路西法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站直了身体，抬起双手捧住他的脸，雪白的肤肉被冷白的宽大手掌全然遮盖，只余下一双漂亮的，闪着泪花的眼眸。

路西法的大拇指不轻不重地摩挲着楚遇的颧骨，然后是双颊，最后轻轻地按在楚遇的唇角，用的是无比珍视的轻柔力度。

“宝贝，你不需要担心任何事情。”路西法微微弯下腰，与他额头相贴，比常人更加冰冷的气息喷洒在楚遇的脸侧。

男人的眼瞳顷刻间变成了红色，俊美的面颊在短短一秒钟之内就变成了好几个楚遇曾经见过的陌生人，有他曾经在学校里差点撞倒的同学，也有他在教堂里进行赐福仪式的时候见到的信徒，甚至有布莱恩送给他的小岛上向他介绍过环境的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