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遇不忍心地撇过头，但他依然不想就这么轻易地饶过薛凡，“可是妖怪的命也是命，你儿子都快把那个小妖怪折磨死了，难道不应该受一点惩罚吗？”

“一个妖怪而已！对我们除妖师来说，他们是我们的敌人！”老人骤然起身，嗓子里发出了低低的呜呜声，好像一头被捕兽夹困住的野兽。

他死死盯着楚遇，浑浊的眼珠子都泛起了猩红，“楚少爷，你不会是和妖怪有什么关系吧？不然为什么这么在乎那只狐妖。秦先生可是最厌恶这种事了。”

此前秦洵宴的弟子中也有和妖怪相恋的，但那又如何，秦洵宴对妖怪深恶痛绝，他是绝对不会允许他的弟子和妖怪有什么牵扯的。

还是他向秦洵宴揭发了那个弟子和妖怪的恋情，避免那个弟子走向歪路。

如果楚遇也是这种人，他绝对不会让楚遇也走上错误的道路的！

哪怕拼上他的性命！

楚遇被老人凶狠的表情吓了一跳，怯怯地躲进秦洵宴的身后，“我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但薛凡的命不见得比他金贵多少。”

老人见楚遇油盐不进，又开始打感情牌，说他是如何如何看着秦洵宴从一个婴儿长成一个大人物的，讲秦洵宴小时候就不像普通小孩子一样哭闹，从小就是一个人才。

薛凡也跪在自己父亲身边哭着道歉，但两父子字里行间表达的意思都是他们如今的下场都是因为冒犯了楚遇，半点不提他们对狐妖的迫害。

狐耳男孩的瞳孔里已然没有了光，此刻麻木得犹如一具行尸走肉，他的嘴唇蠕嗫了几下，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只是身体上数不清的伤疤都彰显着他曾经遭受过怎样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