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夫人和房夫人同样听得出这里面的风云暗涌。
她们都是经历过党争政斗的人,自然明白姜杳在指什么。
房夫人的神色有一瞬的狠厉。
那不同于忌惮、憎恨。
那是真正动了杀心。
姜杳感受得到,却眼皮不抬一下。
但如此剑拔弩张的情况下,她仍然面无表情。
只是语速变快,声调也越发严厉。
“叔父和父亲本一文一武,在朝中相辅相成,后叔父外放,任凉州指挥使,朝中空缺,父亲和游家联姻,不就是为了重新巩固文武之间的联系么?!”
“姜杳!!!”
“你疯了!”
“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在这里妄议长辈亲事,姜杳可以被直接打到半死不活了!
但姜杳气势咄咄逼人,神色冷厉,根本没人能阻止她。
她打断了姜谨行想要再次辱骂的话头。
“父亲,现在论尊卑孝道都没有意义,我们和游家断联、叔父外放,我们朝中已经空了许久了,父亲!!”
姜杳语速极快,咬字清晰,字字都带强大的威逼感。
“叔父在京中武官如此威信,为何要外放?那是孤立、那是隔开!游家断联,父亲就单单认为是长宁郡君一事吗?”
她绝口不提“母亲”,似乎一心为了姜家着想。
“父亲!!您仔细想想呢?!”
姜杳语气急切。
她几乎是在诘问。
“是谁在背后嘱咐,是谁家如今从上到下都在和姜家作对?”
“是谁上书请高位的武官外放轮换,是谁现在翻脸不认人?”
“到底是谁,您心里真的不知吗?!”
李老夫人猛然抬头。
她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握紧了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