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所有人都为之惊叹、目眩神迷又追逐的华美大弓,被她随手放在了一个仆从手中。
轻慢、随意。
像只是交付了个什么物件。
后面沈鎏的牙都快咬碎了。
姜杳!
她怎么敢这么做!
凤眸中燃着怒火,沈鎏想上前, 却被自己的家仆拦住。
侍从也忧心地扯了扯他的衣角。
“少爷, 老爷和夫人请您速速回家。”
是。
不是现在。
他现在要做的, 是尽快回府。
沈鎏深吸气,朝着这边狠厉凝视一瞬,转身离开。
……他会让这把弓回到他手里的。
还是让姜杳心甘情愿奉上。
一定。
姜杳走之前突然回头。
秀润的眼睛望向刚刚的家仆。
“把我的侍女放了。”她仍然在笑,眼底却生冷。
“她们有手有脚, 不是罪人。”
家仆会武,在外院工作, 风里来雨里去,很少接触内宅的贵女。
他自恃自己很有几分武艺在,也没把这娇贵的二姑娘放在眼里。
但在那样压迫感极强的眼神之下,他一句都说不出来。
那是人在面对强大时本能的敬畏和躲避。
他恭敬垂首。
“……是。”
马车已经在外头等候。
一路上的侍从们都战战兢兢,生怕她动手或者出言刁难。
但姜杳没有。
她向来平和,也不怎么喜欢刁难下人——因为一般直接冲着解决主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