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苗拿来毛巾，蹲在地上帮他擦裤腿上的水。

“苗苗别擦了，一点水不碍事，你坐下来跟爷爷聊会儿天吧。”林振江拿过她手中的毛巾，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爷爷，您说吧，我听着。”

“刚刚我在你奶奶房间，看见了我三十年前留下的包，这么多年她一直留着，你说，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谷苗心里快速分析一番。

实话实说道：“两个可能。”

“一是，奶奶不舍得你，留着你的包当个念想。”

“二是，奶奶不舍得包，留着没准儿以后还能装点东西。”

林振江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一下子没了底，刚刚还觉得林英莲留着当初的东西，一定是为了怀念自己。

现在想想，军用包的质量，确实值得留三十年。

谷苗从未见过他如此纠结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安慰道：“爷爷，奶奶心里怎么想的，重要吗？不重要，重要的是您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的？”

“对，您怎么想的，您要是决定，此生就认准奶奶了，那不管她怎么做，都不会影响您爱她。”

“爱这种东西，本就是一个人的事，就像这三十年，奶奶都是一个人过，不管她心里是恨您，还是爱您，她都是带着这份信念过来的。”

“奶奶最终是否能答应您，跟您的爱有关系吗？难道您会因为知道了她最终会拒绝您，就不再爱她了？”

林振江被谷苗的话启发到。

是啊，难道自己会因为被拒绝了，就能不惦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