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弟弟徐素在朝中混得风生水起,分明是个越国的逃兵,却在夏国当上文官,前两日才因为起草了一份军备文书连升两级,现已是五品兵部员外郎。
弟弟升官,姐姐生辰,喜事凑在一起,自有不少朝臣趁机来府上走动。更有人盯上这位孀居的姑娘,想与徐员外攀亲。
不止朝中官员,连夏国世家的女眷也来参宴,比如宋国公夫人带着幺女前来,令众人纷纷侧目。
其实还有身份更为显赫的,比如临国公、镇国将军季允,但他特意乘了朴素的车驾,混在队伍里毫不起眼,自然无人搅扰。
唯一有些奇怪的是,车厢里时不时发出一声低吟,似有若无,令人浮想联翩。不过整个车厢稳稳当当,并无什么异常的晃动,所以侍从们也不理解。
他们不知道的是,季将军与临川侯在车里并排端坐,临川侯却眉头微蹙,凤目含情,眼尾红得醉人,手掌死死抠着车壁,呼吸紊乱。每当车轮碾过一粒石子,他的喉头便发出一声动人的低呼,像极了正在被谁欺负。
可他分明冠带齐整,季允连一根手指都没碰他。
程放鹤内心崩溃。他给倚红楼的破玩意折磨了一宿,今天清晨试图偷偷弃了,反正日落之前装回去就是。可稍一活动就堵不住,他才明白季允到底要检查什么。要想不留痕迹地拿走放回,根本不可能。
他不是怕季允罚他,而是时刻记得,那五片桃花瓣还剩最后一片,而季允昨晚的反应,总让他有种濒临疯癫的预感。
所以他不敢招惹季允,本想和那块破玉和平共处一整天,谁知道这车轮,这石子……
在车里他什么模样都无所谓,可一会儿到了地方要见人,这真能坚持一整天?
第60章 ◇
马车停在徐府门口, 程放鹤让人扶着下车,一步步别别扭扭,感觉路都不会走了。
临国公府虽然低调, 路上还是遇见几个军中的熟人, 他们向季将军打招呼也就算了, 还非要和临川侯说两句。程放鹤早已颊边泛红, 身体僵硬,回应的话音都带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