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允径直去往书房,这个点临川侯还没醒,他便坐到榻边,静静望着熟睡的人。
微卷的发丝盖住一半脸颊,精致的五官漂亮极了,睡着时眼尾的红浅淡了,呼吸之间胸膛微微起伏,反倒有种安详的美感。
若只看这副皮囊,谁也不知临川侯内里是多么精于算计。
情不自禁地,季允抬手将侯爷鬓边碎发别到耳后,抚上人如玉的面庞。昨夜颊边留下的泪痕来不及清洗,脖颈和锁骨残余着点点殷红,在白皙的皮肤间显得格外突兀。
临川侯手腕被衣带勒出痕迹,季允掀开锦被,另一根衣带也在。衣裳凌乱发皱,似乎挣扎过试图解开束缚,但绑成那个角度,他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每每这种时候,季允总有种错觉,仿佛两根衣带就能捆住临川侯的身心,让他彻底沦为自己手下囚徒,为自己所完全掌控,只听任他一人摆布。
可下一瞬他便反应过来,他能掌控的只有接下来十几天内,侯爷的身体罢了。
“爱过……吗?”
他低低呢喃。可程放鹤这夜睡得很轻,听见话语就被吵醒。他下意识地想伸手揉眼,手腕却被勒疼,“嘶”了一声。
季允便轻吻他的眼睫,用干涩发凉的嘴唇驱散他眸中迷雾。
“既然爱过,为何要走?”
一夜未解的困惑,被他状似无意地吐露。
程放鹤脑子发涩,半晌才听懂他的话,“嗯,那个……”
不待他想出妥帖的回答,季允的吻从眼到鼻到唇,徐徐将温热气息送入他口中:“纪垂碧多半已不在人世,侯爷就算仍想找他,也可留在这里,派府上人手搜寻。”
“侯爷若怕季允再次发疯,我保证在期限之内用掉最后一片花瓣,绝不再伤害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