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放鹤没睡多久,就被来书房处理公务的官员吵醒。这群不起眼的文官在他的带领下,已养成了按时上班的好习惯。

结果他们一推开门,就看见临川侯只穿中衣中裤躺着,绛紫大袖衫随意盖在身上,脖颈遍布暧昧的痕迹,颊边漂亮的曲线上仍带泪渍,眼尾是尚未褪去的红潮。

众人大惊,这是在书房干啥了?!

徐朴重重咳嗽两声,打发官员们去干活,自己拿起桌上文书扫了一眼,这是……军制规划?

可为何字迹如此潦草,墨痕洇得乱七八糟?

——难道侯爷是边哭边写的?

不对,边哭边写的笔触应该深沉有力,而非如此轻浮浪荡。笔划都在发颤,再配上侯爷的神态,实在……容易想歪。

徐朴不敢深思,连忙在侯爷肩膀轻拍,将人叫醒。

临川侯一醒来,看到桌上那些字纸,脸顿时红透了,匆匆把它们撇到一旁,又低头整理自己凌乱的衣衫。

徐朴立刻什么都明白了,不问不说,自躲去一旁做事。

刚睡醒的程放鹤内心崩溃,羞得无地自容。这个季允,走之前都不知道替他遮掩一下的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昨夜在书房干啥?

再看看自己写的稿子,这乱七八糟的格式,根本不能往上交啊!

他脑子还昏昏沉沉,此时只好另拿了纸,勉强辨认缠绵绮靡时胡乱写下的字迹,重新抄一遍。抄写时,昨夜辗转磨人的一幕幕浮在眼前,程放鹤又恨又念,满心说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