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他不要紧,可侯爷分明付出一腔真情,竟被这等小人利用了去!
大将军垂头盯着地面,肩膀微微发抖,五脏六腑仿佛绞住,隐隐作痛。
他现在该做什么?把柳珺捆了,再拷问李光耀的真实目的?
耳边传来对方的娇笑,“无论我是何立场、是何身份,季允,你输了。”
“侯爷的性命捏在你手里,冒着触怒你的风险,也要给我写信传情。我给你念念最后一行:‘……变古今,摧山竭川,吾心不改。生必同衾交欢,永夜无休以终年,若今世无缘,死愿共赴瑶台——’”
藏头藏尾是真的,情深不渝也是真的。
一股盛怒冲上季允头顶,强烈的情绪冲击着他的理智。
纪柳被他吓到,高声喊道:“你干什么?是真是假,现在我都是侯爷心爱之人!你敢动我,临川侯会恨死你!”
季允忽然勾唇,阴沉得令人浑身发毛。
……
程放鹤被在无心阁里关了这些天,可直到今日,他才体会到什么是真正的囚牢。
不用木雕,不用催情香,不用捆住剥皮,只需要一个窄小昏暗的衣柜,其中装满季允的衣裳。
布料扫在他身前,是季允日常穿的裋褐,身下坐的是季允贴身的中衣中裤,熟悉的体味充满狭小的空间。
他欲向后退避,结果后背顶在柜门上,拼命推搡,木板发出吱呀声,却根本撞不开。柜子里空气稀薄,甚至不给他多留一分喘息的间隙。
分明可以活动身体,可每挣扎一下,最终都会被衣裳再次包裹,逃无可逃,是令人窒息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