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官员见季将军真管军备之事,畏惧他的威名,不敢再偷懒, 立刻展现出夏人勤奋刻苦的作风, 三天就整理好所有相关文书交上来。
文书是徐朴递给程放鹤的, 他还悄悄提醒:“侯爷, 季将军不一定是冲着铁甲去的。据属下所知,朝廷送的八百甲胄让前锋军先抢了一半,将军或许是抱怨这事呢。”
程放鹤“嗯”了一声, 笑问:“徐主簿如今不管军务,如何得知这等营中秘闻?”
“家姐这些天与中军云副将走得近,”徐朴摸摸后颈,不好意思地说, “属下上次见季将军不悦,就托她打听因由。”
程放鹤道:“云副将救了你们姐弟, 这是你们的私交, 用来帮衬本侯的公事,倒让我过意不去。”
徐朴赧然, “侯爷说的哪里话?徐朴与侯爷,就没有私交么?”
“哦?”
“当初是侯爷提醒, 我才生出逃离越国的想法。如今看来, 夏国朝廷虽制度不够完备,但办事不拖泥带水,不像越人那般因人举言。侯爷说得不错,只有这样的朝廷才能救万千生民。”
“若无侯爷, 徐朴早已不明不白地死在锐坚营。能有今日, 全都仰赖侯爷一言。这岂不是莫大的恩情?”
程放鹤连忙谦虚:“本侯动动嘴皮子罢了, 决定是你自己做出的,该谢你自己。”
他心里实则十分高兴。徐朴这个人嘛,知恩图报,是个好人。
“那个,属下其实想问,侯爷对季将军……”徐朴欲言又止。
程放鹤看过去时,徐朴又匆匆避开目光,躲到一边去了。
……
五日后,阳气回暖,日轮高照,映在将军府满园盛放的群芳丛中,天地间被涂满金黄的生机,一派大好春光。
程放鹤换了一身应季的栀金色春衫,一坐上马车,便掀帘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