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握陶笛的手腕被人狠狠捏住,“我让你不许吹了!”
愤怒的低吼撞进鼓膜,带着不容反抗的力量。在绝对的强势面前,程放鹤生理性地感到恐惧,却无论如何不肯松手,强行吹下去。
挂在天空……
“唔……”
乐音戛然而止,程放鹤被猛地掐住脖颈。
程放鹤无力地抬手,指尖点了点自己胸口。
那里有一把刀,你可以直接捅的。
可季允却突然拎起他的脖子,一把将他按在墙面上——那曾挂过画像的墙面。
“侯爷真的很想死。”
话音里满是威胁,气息粗重而紊乱,掐住脖子的手抖个不停,仿佛下一瞬就要将那白皙的脖根掐碎,又仿佛下一瞬这只手就要彻底脱力。
年轻的将军目眦欲裂,颈上青筋凸起,喉结却滚动了一下。
程放鹤蓦地一笑,用仅剩的力气吐出嘶哑字句:“季允,我的纪郎走了,我很想他。你送我去找他吧。”
“生不同衾死同穴,我们到地下重逢,来生再为连理。”
“你从头到尾都只是替身,还在妄想什么?”
从头到尾,你就是个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蠢货,我得到你的爱,再在不需要时随手抛弃,甚至利用你的痴心,让你为我真正爱的人去死。
你没有道理不杀了我。
可世上有的事,就是这么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