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允并不好奇是谁想置他于死地,他拖着病体拼尽全力,背对初升朝阳暖黄的光晕,头也不回地扎进深巷。
临川侯府受辱八年的战俘,人人唾弃看轻的夏国贱种,终于在太阳升起又落下后,彻底沉入黑暗。
……
今天清晨的日光很是温柔,喳喳却十分聒噪,在程放鹤耳边叫个不停,不到正午就将他吵醒。
“饿了?没良心的小东西。”程放鹤一边骂着,一边从柜子里摸出鸟食。
魏清禀报道:“侯爷,季公子是今日清晨离开的,从牢房的地洞里。”
鸟食哗啦啦倒在掌心,直到装得太满、从指缝溢出,程放鹤才反应过来停住。
“走了就好。”他淡淡道,“去吧,该是午饭时辰了?”
“是。属下这就吩咐厨房。”
今日的临川侯格外大方,把一捧鸟食都喂给喳喳,鸟儿兴奋地啄他手心,力气之大让他想起……季允发疯的时候。
——怎么又是季允?
程放鹤一点也不想记起这个名字,任务清单里打勾的条目,就该尽快从记忆里删除。
他无端一阵烦躁,想找人聊聊天,可这些事没人会懂,只好把脑子里的系统抓出来:“我就说任务计划没问题吧。人家鼓起勇气向我求婚,本渣男说他只是个替身,还想让他把脸换给白月光——现在他逃离侯府,肯定回夏国黑化去了,这下你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