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本侯的季郎,大可以,嗯,肆意贪心。”程放鹤摸到他撑着墙的手腕,拽了一下卸去他力气,人便整个跌入自己怀里。
“季郎想要的,本侯都给。”
有时程放鹤会怀疑,季允在自己面前的恭敬是不是彻底的伪装,因为在某些时候,乖顺的少年突然面目全非,把程放鹤吓一跳,用行动提醒他二人之间的仇怨。
当然,季允总的来说会遵守临川侯的规矩,不吹灯,以及做一件说一件。但他全无侍奉人的姿态,不断试探侯爷的底线,一旦程放鹤不明确表示拒绝,就会看到未来反派心狠手辣的一面。
临川侯或许有底线,但无情的任务机器程放鹤没有。
于是两只手腕被人死死攥在一起,挣不开逃不走。脊背让栏杆硌得生疼,脚腕被箍出红印,一边膝盖擦破了皮,在墙上留一道痕,混在散乱的斑驳中。
到了后半夜,季允抱着人问牢房里的遭遇,想替侯爷检查伤处,解了衣裳却见满是自己留下的痕迹,只得作罢,贴在他耳边细讲起自己郑重说出口的“倾慕”二字。
程放鹤听季允从第一次见面说起,到后面数度波折,才知少年有多么曲折的心思。他心情不错,偶然听见一句“侯爷去后院到底是做什么”,随口回了一句:“自然是去见美人们。”
他看到季允眼波微漾,可似乎是他的话太像玩笑,那点涟漪很快平复下去。季允“嗯”一声,没再追问。
然而次日,临川侯又歇在了后院。
一连几日皆是如此,直到某天中午他起床出门,见季允等在后院门外,不顾他身上还带着酒味,只说:“属下侍奉侯爷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