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季允突然勾着他的脖子,将他头颈带下来,蓦地吻住。

季允浑身是伤,可不知为何,这个吻却如此粗暴强硬。像溺水之人咬着苇管,他唇舌间力道惊人,临川侯的反抗很快就被淹没,轻易让他侵占了口齿中每一寸领地。

程放鹤很快放弃挣扎,享受起被人占有的乐趣。对方似乎不知疲倦,仿佛临川侯像一块浸水的衣裳,要用尽全力换着角度拧上一遍,才挤得干净。

这样持续了一炷香功夫,程放鹤不得不伸手推人,推不开便去咬那舌尖,总算摆脱无休止的侵略。再这样下去撩得他上火,他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做出什么加重季允病情的事。

程放鹤一头雾水,不是不答应么?这在干啥?

为何一个如此炽烈的亲吻之中,他竟感到了对方的恐惧?

他被勾得正上头,不敢深思,甚至不敢再和季允说话,匆忙起身到门口吩咐:“魏清,把府上有头脸的管事都叫来,本侯有话要说。”

程放鹤就坐在外间,等魏清召集府上管事进入侧殿,便宣布道:“此番本侯命悬一线,多亏季允舍身相救,才护得本侯无恙。本侯感其忠义,以后他不再是下人,你们要像待本侯一样待他,称呼‘公子’,他的吩咐便是本侯的吩咐,明白了?”

“是,明白了!”众人纷纷朝季允行拜礼。他们向来知道侯爷宠信季允,加上忠义救主的事,有今日的安排也不奇怪。

榻上季允双眸泛着光,分明是沉稳神色,唇角却几不可察地微微上扬。他欲言又止,想还礼也起不来身,那模样别扭极了。

程放鹤遣走众人,倚在榻边捏他下巴,“怎么,不愿做本侯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