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被绑进马房跪着,被命令用刀切下自己臂上的肉,喂给临川侯养的狗。
憎恨了这些年,他却不明白今日在牢房里,自己已然重伤十余人,为何不继续持刀捅进临川侯的胸口。
可方才,侯爷轻柔地替他擦药,眼尾的红晃得他不敢多看,目光不知往哪放,便被又薄又透的贴身衣衫抓去,隐约可见窄腰的弧度。
季允一阵口干,下意识舔了舔发涩的嘴角。
侯爷叫他“季郎”,声调带着临川侯的随性,“季”听起来有点像“几”,反而有说不出的亲昵。
态度反差巨大,莫非真是见色起意?
季允摸出枕头下藏的匕首。
若对方求色,那便在他纵情欢愉最为难耐之时,对准心口一刀下去。
那夜季允心绪百转千回,却意外睡得很好,梦里感到似有人来过也没醒。次日一早,床头空柜子里不知何时摆上了书册。
像是怕他无聊放的杂书。他扫了一眼,目光却在一本名为《随军手记》的小册子上久久停驻。
听名字像是杂谈,可季允却莫名觉得,这是一本兵书。
他不由自主,翻开了那本书。
……
临川侯办公的书房里,已见不到多少公文案牍,到处摆着瓶瓶罐罐的精巧玩意,四处打扫得一尘不染。太师椅换成了宽敞的坐榻,写字累了可以随时歪上去小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