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枝发现,自己稍微对他表现得冷淡一点,墨惊堂就会出问题,情绪起伏大到像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

比如此刻,沈砚枝知道他在自己身后,但那人一言不发,于是空气诡异的沉寂,须臾后,墨惊堂从沈砚枝身后环住了他。

那人的身体没有重量,但却足够寒凉。

“弟子只是突然觉得,金修然应当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师尊要谨慎一点。”

墨惊堂能说出这番话已经是极限,如果要说他的真实想法,那金修然或许活不过今夜。

沈砚枝从桌边起身,不着痕迹地脱离了墨惊堂的束缚:“阿墨是从哪里看出来,修然不简单的?”

被一句修然刺痛了神经,墨惊堂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师尊不要太容易轻信旁人,不然吃亏的只能是您自己。”

这话一出,沈砚枝突然僵住,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那双凛冽的眸子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着犀利的光。

顷刻间,足以穿透墨惊堂的灵魂。

墨惊堂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神容苍白,但覆水难收,想辩解却苍白无力。

沈砚枝的话力透千钧,直接扎在他心头:“谢谢阿墨的教训,我现在确实知道,不是什么人都值得信任。”

沈砚枝道:“至于修然,他天赋很好,如果从现在起断了那些三教九流的术法,以后造诣不会比我低,而且清玄宗的功法,正适合他这种心性简单的人修炼。我之前和你说过,我没有逢场作戏,是真心喜欢他,也是真的打算收他为徒。”

“等仙门大典结束,我会带他回七玄宗。”

第六十章 猎魔大会

墨惊堂垂首,有些站立不住,他像是搬着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还砸得血肉模糊,哑声道:“师尊想怎么带他回去?金圣然让他拜你为师,为的是将你留在这儿,而不是让你带金修然走。”

沈砚枝不以为意:“我自有打算。只要修然愿意跟我走,我便有办法带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