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墨惊堂,好像真的不感兴趣。

也懒得多一句嘴。

巴不得早点和墨惊堂划清界限。

“师尊!”就在那抹纤瘦背影即将消失在视野中时,墨惊堂隔着山门,隔着七玄宗终年缭绕的云雾,喊出了声。

沈砚枝的脚步被这一声“师尊”绊住片刻,但也只是片刻,他并没转身,而是背对着墨惊堂,不容置喙道:“第二遍。”

“我从未收徒,也不是你的师尊。”

独属于高山密林的冷气钻进衣袖,覆盖了每一寸肌肤,墨惊堂睫羽上不知何时覆盖了一层轻霜,他眨了眨眼,随着那层白霜抖落,地面也溅开了一点水渍。

沈砚枝很快消失在了他模糊不清的视线内。

两个守门弟子讷讷地瞧着墨惊堂,只见这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垂首看不清神色。

那露出的苍白脖颈青筋狰狞,随着他喉间的吞咽不停起伏,显得可怖。

仿佛随时会崩断。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一个人敢上前把墨惊堂赶走,最后还是左边那人壮着胆子上前:“山门重地,不让久,久留。您,您看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就……”

他逐客的话卡在了嗓子眼儿,墨惊堂抬起眼,那张美得不可方物的脸迎面对上守门弟子,他眼角的那颗小痣发着猩红的光,仿佛一匹孤狼。

癫狂又悲怆,惊心动魄。

守门弟子呆若木鸡,被那比杀人还恐怖的目光骇住,闭上嘴后退了一步,嘴唇颤颤巍巍:“呃,你要是想站在这里哭的话,就,就哭吧。哭,哭够了再走也成。”

他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又用余光看了看一言不发的墨惊堂,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瞳孔微微张大,手指着墨惊堂的腹部,提醒道:“血,血,血,你伤口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