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泽被这眼神定在原地,沈砚枝却并不为自己的态度转变感到如何伤人,
或者说,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沈砚枝将自己之前衣物中的银钱全部留给了牧泽和牧溪两兄弟,起身便要去找墨卒。
哪知墨卒不见影踪,但忘尘却还在,见沈砚枝醒来,老大夫悠悠然地迈步而来:“沈仙尊气色见好,也不枉那小郎君舍命去寻解药了。”
沈砚枝嘴唇惨白惨白:“先生可知晓他现在何处?为何不辞而别?”
“这……”忘尘欲言又止,别过脸:“老夫并不知晓。”
这话没有一点说服力,沈砚枝再次道:“烦请告知。”
忘尘道:“不是我不说,是他不让我告诉你啊。”
沈砚枝一愣:“为何?”
忘尘道:“他说你还没消他的气,即使醒了也定是不愿见他的,所以自己走了。”
“去了哪?”
忘尘悠悠道:“具体地点未明,但那小郎君说了,他还要守着他的师尊,必然不会离你太远,恐怕就在这附近。”
沈砚枝心口涨疼,他环视四周,没说什么就要出发去寻墨惊堂,忘尘却抖了抖衣袖,从身后的箱篓里取出璇玑:“这是他让我给你的,说是物归原主。”
剑上还有血。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剑尖的血并未擦拭,沈砚枝接过璇玑的刹那,仿佛有什么东西透过指尖传达进了他的识海。
他指尖一麻,璇玑当啷一声落地,发出阵阵嗡鸣。
沈砚枝唇色眨眼间苍白如纸,所有记忆破闸,涌流进他的脑内,最终定格在墨惊堂满是鲜血的笑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