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璇玑在半空停住,沈砚枝往后退了半步,双指夹住剑尖,咳出一口血:“好了,师尊认输。从今日起,阿墨就是清玄宗唯一的弟子了。”
沈砚枝白发都被鲜血染红了一半,胸口的血洞还在不要命似的冒血,墨惊堂艰难地回过神,单膝跪地:“弟子墨卒,拜见……师尊。”
师尊两个字出口的时候,他莫名其妙眼眶一阵发热。
这阵泪意不是为他自己,更不是为沈砚枝,而是为上一世那个已经死去的墨惊堂。
那个卑微窝囊了一辈子,死到临头都执迷不悟的墨惊堂。
他现在或许杀不了沈砚枝,但他相信,只要是人,就一定有弱点。
他总能找到的。
他墨惊堂受过的罪——千夫所指,沦为笑柄,爱而不得,灵根俱碎,被心上人夺命诛心,这种种,他全部会悉数奉还。
“咳咳咳!”
思绪被一阵呛咳打断,墨惊堂回神时,已跟着沈砚枝离开擂台,眼前是一处四四方方的院落。
沈砚枝的院落干净素雅,从里面迎出一人,红衣乌发,笑意温润。
这是上辈子唯一一个会对墨惊堂好的哑巴师兄。
墨惊堂嗓子紧了紧,一句师兄就要脱口而出,沈砚枝道:“这是留尘,你前任师兄。”
留尘笑着冲他打招呼,墨惊堂看向沈砚枝:“为何是前任?”
方才他便觉得奇怪了,沈砚枝厌恶墨惊堂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搞连坐,把留尘几人都逐出师门呢?
沈砚枝没答,掩唇道:“你们先在屋内待上片刻,我还有点杂事,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