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门口的保镖不知道是轮岗还是去吃饭了,不见踪影。

陈遥的车消失在门口后,她眼神一瞟,突然窥见一道颀长高瘦的身影。

祁慕白。

她瞬间坐起,心脏如擂鼓暴跳。

几乎是与此同时,少年抬头,精准地瞄向她,四目相对。

他步伐很急,眸色阴郁充血,像是分秒必争地找了她一个晚上,周身散发着压抑骇人的低气压,如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也就是在这一刻,叶芝婳体内一直在高压中防卫紧绷的神经陡然松弛,惊喜的同时是铺天盖地的紧张担忧。

她环顾了一圈花园周围,急得连忙拉开窗,挥手赶他走。

陈遥才离开不久,保镖们随时都会过来……

他孤身前来,她不敢想象他为了她再次陷入困境的场面。

祁慕白罔若未闻,疾步走到窗外楼下,贴着墙,声线低沉发哑:“将床单揉成绳子,从窗口跳下来。”

“别怕。”

明明心急如焚,少年声线在她面前却还维持着柔和清浅,安抚着她的情绪,“你把绳子一端拴在窗沿,我接着你。”

“有我在。”

他声音不大,目光灼灼地仰望着她,叶芝婳听得清清楚楚,双眼不争气地濡湿了。

时间紧张,她迅速扯下床单揉成麻绳状,确定够粗够负荷她的拉力后,将一端系在床沿,然后将半边身子探出窗外。

放眼望去,虽是二楼,但离平地也有八九米高,说不恐惧是不可能的。

但不知道是太想自由而孤注一掷,还是楼下那人太可靠,叶芝婳竟没觉得多害怕,抓着床单一跃而下——

直到身躯稳稳当当地撞入一个温热坚硬的怀抱,她的眼泪瞬间迸射了出来,委屈地埋进了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