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很少出门,也几乎不会分开。迟年喜欢这样的生活,跟教授呆在一起,好像就不会无聊。

教授会在晚上入睡前给他讲一些稀奇古怪的神话故事。大部分时候都用华夏语讲,偶尔也会用迟年听不懂的语言讲,迟年也不追问他说了什么,就安静地听着——他其实对故事不感兴趣,只是单纯想要听到教授的声音。不过那些晦涩难懂的语言,到最后都会变成一种回荡在灵魂深处的低语,听到那些喃喃低絮,迟年很快就会睡着。

有的时候,教授会在家里放一些舒缓的音乐——一般都是没有任何歌词的纯音乐、钢琴曲,有的甚至能一口气播放好几个小时——然后在这些如同烟雾般飘渺的音乐中,带着迟年在客厅摇摇晃晃地跳舞——这个学的是之前看的一部电影,教授觉得很有趣大概率是觉得两个人紧贴在一起移动、摩擦的过程很有趣,所以拉着迟年跳舞。

不过他们谁都不会跳,最后只是在客厅里紧搂着重复几个电影里的动作,然后接吻,再笑成一团,嘲笑对方舞姿笨拙。

教授还会邀请迟年看电影,有的时候看爱情片,每看一会,迟年就要把教授的手从毛衣里抽出来,免得他去祸害自己的侧腰、胸口;有的时候也会看恐怖片,然后故意在最吓人的时候往迟年后颈吹凉气,然后在迟年尖叫之前就把他搂紧。

就这样过了几天,可能是半个月,也可能是好几百年,直到迟年接到陈浩发来的‘新年快乐’的祝福,才恍然惊觉已经是除夕夜了。

这段时间他们太颓废了,连门都没出,更别说囤年货、贴春联。两个人做回沙发上,把一部看到第二遍的爱情电影关掉,打开华夏传统节目《春晚》。

这个时间点,春晚已经临近尾声,还有一个小时就准备倒计时,电视里热热闹闹地吵着,迟年紧挨着教授,有点犯困。

为了养好身体,教授给迟年制定了作息计划表。迟年这段时间一直严格执行,生物钟都调好了,到点就困。

教授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睡吧。”小脑袋都快点成瞌睡虫了。

迟年蹭一蹭他的肩,嘟囔道:“再等会,快到十二点了,我想跟你一起跨年。”

“到时候我喊你,”教授握住他的手,温和道:“瞧瞧,谁家小孩眼皮子都睁不开了,还要继续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