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响了,应该是来送药的某团跑腿。
临近年关,附近不少私人营业的药店都关门了,得跑很远去医院开药。
教授帮他盖好被子,起身去门口拿药。
迟年茫然地躺在床上掉了几滴眼泪,忽然觉得身下酸涩,想上厕所,就蹬开被子,踉踉跄跄往厕所走去。
等教授回来的时候,他已经上完了厕所,正在洗手洗脸。
冷水让迟年稍微清醒了一些,他把身上桎梏行动的毛衣脱了,当着教授的面踏进淋浴房冲澡。
教授就靠在门边,看他自己把自己清洁干净,适时送上干燥温暖的毛巾、浴巾。
“谢谢,”迟年裹好浴巾,用那双小鹿一样湿润的眼睛看他,思维依旧凝滞:“老师,我困了。”
“去睡觉,”教授朝他伸手:“能自己走吗?还是要我抱?”
迟年往他怀里撞。
教授把他抱到床上,塞到被子底下,迟年打了个哈欠,翻过身缩成一团,很乖地睡了。
教授不需要睡眠,但他很喜欢跟伴侣挨着,扒掉了一身染着酒气的衣服,用体液自洁一番,然后熄灯上床,把迟年密不透风地按在怀里。
黑暗中,一些细长的触手在床下蛄蛹,拖拽着乱七八糟的衣服,送去阳台的洗衣机清洗、烘干,然后叠好放回衣柜。
这一切都进行得悄无声息,迟年从头到尾都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对,睡了一会又翻过身,脸颊腻歪地贴在教授的胸口,睡得很香。
一觉天明。
迟年早上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懵,脑袋也晕晕乎乎的,感觉像是睡了一个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