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他再胡思乱想什么,卧室的门忽然开了,穿着棉质居家服的卡伦教授走进来,手里端着一杯热水:“醒了?感觉好些了没?昨天你烧得厉害。”

迟年呆呆地看着他,脑袋宕机了几分钟,才回忆起缺失的记忆片段:“昨天是您救了我?”

“嗯,”卡伦教授担忧地看着他:“昨天上课的时候就看你状态不太对,有点担心,本来想来看看你有没有请假,没想到刚好碰上这种事情。”

“谢谢您。”

迟年舔了舔干裂的唇,又庆幸又感激,还有点说不上来的心虚。

“没事就好,”卡伦教授把水杯递给他,坐到床边,温和道:“昨天给你喂了点退烧药,刚刚帮你量过体温,烧已经退了,身体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迟年感受了一下,只有脑袋有点疼,应该是受了风寒的后遗症,再就是睡姿板硬导致的腰酸腿疼,除此之外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他摇了摇头,捧着水杯,一口一口喝着温热的水:“没有。”

卡伦教授又道:“你昨天才经历了那种事情,我怕你觉得冒犯,就没有帮你换衣服,睡得是不是不太舒服?”

迟年再次摇头:“没有,睡得很舒服。”

这么柔软舒适的大床,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睡,感觉整个人都陷进了云朵里,睡得很舒坦。

“那就好,”卡伦教授摸了摸他的脑袋:“我炖了点粥,你去洗个热水澡,然后来餐厅喝粥,好不好?”

迟年脸颊微热:“好。”

这种哄小孩的语气,好奇怪。

“家里只有我的衣服,”奥古斯特给他拿了一套家居服:“可能比较大,将就着穿,内裤没穿过,只洗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