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年没有什么消遣,干脆靠在椅子打瞌睡,等被人喊起来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隐约听到‘效果不错’,‘肯定出片’之类的对话,迟年困倦地睁开眼睛,还有点搞不清状况。
“醒了,快,快拍!”
摄像做了个准备就绪的手势。
镜头里,少年乖巧蜷缩,卷发下的眉眼柔软到令人心悸,宛若最安详优雅的艺术品。
迟年睁开眼,对上一个怼脸拍的炮筒,吓了一跳,满脸懵逼。
“就这个,”几名理发师争着去看镜头:“太漂亮了。”
迟年挠了挠头发,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有点新奇,更多的是羞赧。
好像确实好看了不少。
总监把迟年送到门口,又递给他一张卡:“下次再来做模特,还给你免费。”
迟年收好卡,道过谢,背着自己的背包去找原定的落足点。
迟年最终还是没去桥洞,那里面实在太脏太臭,在那里面呆一晚上,第二天就得被奶茶店以‘有损店铺形象’开除。
他去了附近的长途车站,跟许多候车、或者跟他一样无处可去的人一起,在候车室待了一晚上。
没占椅子,就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摊开迟斌的两件衣服,缩着身体枕着背包睡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