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包里就有支笔,陈浩在书包的底部写上手机号,无奈又怜悯地看着他:“那我走了,开学再见。”

他跟迟年考的同一个大学,报的同一个专业,说不定还会被分到同班同寝。

迟年点了点头,目送着陈浩离开。

夜色已至。

迟年并没有立刻就逃,一直挨到自己开始犯困的时候,才乘着夜色,轻手轻脚地离开——他生物钟一向很准,一般在半夜十二点左右的时候才会犯困。

怕再被人埋伏,迟年都没敢走大路,一直沿着河岸往隔壁镇的方向走,至少走出三里地,才靠在附近的树桩上歇了几个小时。

睡到天蒙蒙亮,迟年看四下无人,干脆扒了衣服跳进河里把自己洗干净,顺手洗了衣服刷了鞋子,直接湿哒哒地穿在身上,等他徒步走到隔壁镇上,身上的衣服也干得差不多了。

怕自己看上去太埋汰,迟年还找了个公共厕所照了照镜子,除了脸色不太好,看上去跟平时没什么差别,这才放心去买票 。

买的是最早的火车票 ,一个小时后就发车。迟年当场检票进站,坐在候车室里,一刻瞌睡也不敢打,直等到上了火车,才彻底松了口气。

还没到开学季,从j市往s市开的火车里没多少人,大半车厢都是空着的。迟年没坐过火车,以为站票就真的不能找位置坐,愣是杵了十几分钟。

有看不过去的乘客朝他喊了一嗓子:“小伙子,有位置你就坐下,二十几个小时呢,你站着也不嫌累?”

迟年看了眼自己的票,讷讷道:“我买的是站票”

寥寥几个乘客发出善意的笑声,告诉他火车上只要有空位,站票也能坐。

迟年红着脸道谢,找了个离窗户近的位置坐下,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放松,倦怠感瞬间上涌。

所幸现在已经上了火车,迟斌再不可能找得到他,迟年放心地抱着背包,靠在椅子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