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辛苦苦养了十六年的幼崽,你一点都不关心他的死活?”迟年皱眉,不太高兴。

对迟年来说,那个幼崽就是他理想中的‘在幸福、健康家庭环境下’长大的自己。用奥古斯特的话来说,也是他‘执念’的一部分。

奥古斯特这无所谓的态度,好像幼崽的死活跟祂无关,这让迟年感觉很不舒服。

“幼崽大概率不会死,”奥古斯特解释道:“就算那个卡伦王记忆缺失,还有副脑给祂共享记忆,祂不会放任幼崽不管。”

“我不是这个意思,”迟年打断祂:“我说的是你,你为什么在幼崽生死未卜的情况下离开?”

“因为你走了,”奥古斯特耐心回答:“我之所以会穿越到那个时空,找到幼崽并抚养他长大,完全是因为你的魂体在那里。现在你的魂体离开了,我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就像现在这样,许多平行时空的迟年还在经受痛苦、磨难,祂不会、也不可能穿越到每一个时空去拯救他们 。

祂虽然是名义上的‘邪神’,但追根究底,也就是个力量庞大的怪物,算不上真正的‘神’。

在无数时间线与平行空间面前,祂也同样渺小、无能。祂不可能拯救每一个时空的迟年,祂能做的,就是把所有的喜爱与关注,投注到真正属于祂的伴侣身上。

“我会喜欢每一个时间线的年年,”奥古斯特温柔又安静地注视着迟年:“但我只爱你,我不会为了除你之外的任何人停留。”

迟年有点被绕乱了:“可是那个幼崽也是我,我不希望他死。”

“我可以现在就回去,阻止他的死亡,”奥古斯特问他:“但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还有很多很多时空的‘迟年’濒临死亡或者已经死亡,年年也希望我去救吗?”

迟年好像有点理解祂的意思了,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我没有年年想象中的那么强大,不是能掌握时空的神明,”奥古斯特叹了口气:“甚至在很多时空里,就算是我也已经死了、或是被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