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年摸了摸胳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奥古斯特默默从鞋盒里钻出来,身上幽蓝荧光大盛,触爪都炸毛一样的伸展开了。明明只黑漆漆的一小团,连‘脸’都没有,迟年却可以感受到祂磅礴的怒意,生怕祂下一秒对魏泽峰发起团团突进,连门带人撞出个洞。

“淡定一点,老公,”迟年伸手摸了摸祂的身体,压低了声音,用气音道:“别杀他,就这么让他死掉,也太便宜他了。”

在另一个时空,他已经亲眼见证过魏泽峰的凄惨死状,现在反而不想让他死了。

死亡是解脱,他不想让魏泽峰解脱。

魏泽峰要活着,要活得凄苦悲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要活着看他从泥潭里爬出来后,能活得多么舒坦。

奥古斯特迟疑地看了一眼伴侣,最终还是决定尊重伴侣的意愿,压抑住怒气,蓝光骤灭,重又缩进鞋盒里,精神力却铺散开来,探听着伴侣的一举一动。

迟年听着门外持续不断的敲门声,叹了口气,扯了扯宽松的t恤,挡住被体液浸湿的短裤,打开门。

门外漆黑一片,微弱的烛光映出魏泽峰的身影,迟年能看见他脸上微微的错愕,然后是惊喜:“年年!”

迟年冷漠地看着他:“有什么事?”

魏泽峰越过他打量着内里奢贵漂亮的装潢,感慨道:“我之前就看见这间公寓在装修,新风格真好看,花了不少钱吧?不过我记得这个公寓几个月前就被银行收走了你贷款还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