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年泪眼朦胧的看着它,有一瞬间的恍惚茫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但很快他又挣扎起来——一个浑身血肉模糊的人影,手握着什么软管状的东西,凄厉的高喊着‘去死吧怪物!’,一面把那个管子里的液体朝着怪物、以及他喷洒过来。

那些喷溅出来的液体看着像水,但绝不可能是水,因为那些液体洒落在怪物身上的瞬间,很快腐蚀掉它上半身的皮肤,属于人类的那部分组织都被液体烧得几乎碳化。

试图与怪物同归于尽的研究员发出了癫狂的大笑,甚至隐隐盖过小怪物的叫声。

被液体烧得面目全非的怪物并没有逃开,液体喷溅在它身上,更多的液体飞溅出来,它只是拦住了那些试图往迟年身上溅洒的液体。

迟年正对着它被烧毁的面庞,惊恐地睁大眼睛——那具形似人类的皮囊里,没有半点人类该有的血肉骨骼,只盘虬挤涌着无数半透明的黑色触手,而那些能瞬间把人融成白骨的透明液体,只是从触手的表体滑落,竟没办法伤到触手分毫!

尖利刺耳的笑声戛然而止,已经看不出人形的研究员僵滞在原地,来不及惊慌,就被一条虚空探出的触手卷起来,像是撕一张纸那样被撕碎了。

至此,被大雾弥漫的实验室内,只剩下迟年一个存活的人类。

“好了,”奥古斯特温柔的抚摸迟年的胸腹,用那张以触手堆挤成的‘脸’朝他笑了笑:“现在不会有任何生物来打扰我们,年年。”

迟年惊疑不定地看着它,有一瞬间几乎忘记了恐惧——它知道他的名字?它认识他?

怎么会?

那些小怪物不攻击它,也是因为这个缘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