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感过后,负面情绪反涌,但它们被中途穿插的快感稀释了,并没有强烈到再次引起幻觉的地步。迟年惶然的看了会罪魁祸首,嘴唇蠕动着骂了声‘畜生’,继而埋首在祂胸口放声大哭。

卡伦王知道他为什么骂自己——祂当然没有失智到在这种情况下继续未完的交欢,祂只是想靠烙印的刺激,让伴侣从幻觉中挣脱出来而已。

但祂也没有立刻为自己辩解,只是安静的挨骂,指节擦去迟年不断掉落的泪珠,缓声道:“不要怕,年年,我保证,天亮之前,监控录下的视频都会消失,那些看过视频的人类,也会一起消失。”

迟年怔了一下,泪眼朦胧的看着祂:“什么?”

“是我害得年年这么害怕,回忆起了不好的东西,”卡伦王歉意地看着他:“我会弥补这个错误,你别生气。”

“年年不想视频被转发,我可以直接干扰那段视频的磁场,永久销毁那段视频。”

“人类的思维很难掌控,想要抹去那些人类脑中相关记忆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卡伦王语气温和:“但是没关系,只要杀死他们,就不会有人因此嘲笑、诋毁年年了。”

迟年陷入短暂的沉默。

杀人吗?

似乎也不失为一种可行的解决措施。

人类在极端的恐惧与恨意中,总是会不自觉的生出一些阴暗的念头——杀死那些让他痛苦的家伙,彻底摆脱噩梦。

迟年也不例外。在父亲酗酒后家暴他的时候,他会产生杀死他的念头;在被街坊邻里围观嘲弄的时候,他也会想要杀死他们;在被上司以前谋私要挟他接受潜规则、在目睹恋人与发小出轨后那些在阴暗角落里涌动的暴虐情绪,从未停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