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淞皱着眉自顾自道:“之前朕去西洲那次, 她明明还苦口规劝的, 生怕朕出了什么岔子, 可这回倒是干脆得很, 甚至都不多问一句就祝朕马到功成了, 她难道一点儿都不担心么?”
司来垂着头,眼珠子骨碌一转, 捡了几句顺耳的话。
“陛下明鉴,想必皇后殿下知晓了您在西洲的英姿, 料定您是战无不胜的,便也不愿出言阻拦,免得扰了陛下您的兴致。”
“…是么?”段淞狐疑地抬起一边的眉梢, 片刻却摇了摇头, “朕觉得不是,她不仅不担心, 而且好像还挺期待朕赶紧走似的。”
司来暗抽了口气,心说今天这差事还真有点儿棘手。
“陛下, 可是皇后殿下最近同您有了什么误会?”但他不慌,身为御前第一人,他坚信就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
“没有啊,”段淞先是笃定地答了句,但片刻似是想起什么,又犹疑地自问道,“应该…没有吧?”
司来见着他家陛下这态度,心里也大概有了底,“陛下,奴愚见,女子若是心中有了不快,向来都是羞于出口的,大都自己生着闷气,陛下若是觉着皇后殿下对您的态度有异,那极有可能是什么事恼了她了。”
“竟是这样?”段淞有些意外,但很快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起来…好像确实是这样。”
他向后倒去,靠着椅背轻吸了口气,自言自语地梳理着各种可能性:
“是不是我最近事务缠身,太少去见她,所以让她觉得受了冷落?
“还是我没跟她商量,就自行决定要再次御驾亲征,这才让她着恼了?
“难不成是因为王家的婚事?她觉得我没有给王徊梧挑个好夫君?可她的婚事又不是我指的,这也能怪到我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