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霜想说那她可以走,反正她也没想在宫里生活。
“所以陛下的意思是?”但她只能不咸不淡地反问。
“你觉得应当如何处置她?”段淞的目光转向地上的岑琏,语气平淡地抛给她一个问题。
傅南霜只觉得自己的心被人攥得紧缩了一下。
“不知道。”她木然回答,不是逃避,而是确实没有办法思考这个问题。
该用什么标准来判定呢?杀人未遂?行刺君上?或者她也是被迫的,主犯另有其人?
她不知道。她没有资格决断。
段淞扳过她的肩,让她正视自己,“可她意图行刺我,你难道就不恨她么?”
傅南霜垂下眼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但她突然意识到,段淞的反应很奇怪。若是他当真对岑琏的行为忍无可忍,只怕早就对她用了刑,她或许根本不会活到现在。
可他现在又是在做什么呢?
把她带到这里来,说她不该心软,还问她该怎么处置岑琏。倒像是…想要从别人身上找到惩罚她的理由似的。
傅南霜默了许久,突然抬起头看向他,缓缓道:“但意图行刺陛下的,是祁王。”
“什么?”段淞对她突如其来的转折有些意外。
傅南霜沉了口气,再度开口时语速加快了不少,语气干脆而坚定。
“祁王将她送入宫中的时候,是陛下同意的,而让她继续留在宫里,也是陛下看在祁王的面子上作出的决定,归根结底,她只是祁王伸出来的一只触手,陛下若要问妾恨不恨她,还不如问问您自己,恨不恨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