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首退了半步,道:“妾这就不打扰陛下,先行告退了。”
“…等等。”段淞见状,莫名有些焦急,她这反应的限度倒是超出了他的预料。
就为了这么件小事儿,她怎么一脸了无生趣,倒像是勘破红尘了似的。
“不知陛下还有何吩咐?”傅南霜恹恹道。
“你…回来也可先歇几日,倒也不用太过劳累,驱傩之仪每年都有旧例,只看着些便好了。”段淞犹豫了一瞬,终还是只草草吩咐了几句,聊表安抚。
“是,多谢陛下体谅。”
皇后已经离开了好一会儿,段淞却依然盯着门口,笔尖在摊开的信函上停留许久,洇开了一团墨迹也未曾发觉。
他似乎有点后悔,却又说不清自己究竟在后悔些什么。
“陛下!西洲急报!”
一声嘶吼般的通报传来,打断了段淞对自己内心的探究。他周身一震,心知这必是边防大事,忙起身对着那传令官焦急挥手。
“快说!西洲怎么了?”
“启禀陛下,”传令官果决跪下,声音微有些颤意,“檀必在西洲外宣战,不过三日便迅速切断了我军支援,如今已经围困了西洲四镇,西洲危矣。”
“什么?”段淞瞳孔一缩,手下的信纸被捏成一团,“镇西军呢?这么容易就投降了不成?”
传令官忙道:“回陛下,镇西大将军原本带了一队精锐,想要突出重围,可没想檀必竟在军中安插了奸细,在战场之上从刺伤了将军,如今将军受了重伤生死未卜,镇西军亦是不敢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