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臣还是不明白,为陛下何偏偏要选我中书省的人?您难道不知,冷铉与叶惟槐二人,巴不得看到中书省的人被调走,况且岭南那地方盘根错节,可并不是什么好去处啊陛下。”吴长勍晓情动理,字字泣血。
段淞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就是太知道了,所以才一直不敢告诉这姓吴的。但他绝不会当面承认这一点。
“吴相,朕自然明白,但此次将中书侍郎外调,倒也不失为一次转机。”这亦是他提前想好的说辞。
“如何能为转机?”吴长勍眉心紧锁,“让臣那门生在岭南立功?他们那处宗族势力颇深,若是想要扭转,也并非一时半刻之功啊。”
“吴相,朕知晓自朕继位以来,你为朕殚精竭虑,从冷叶二人那儿,替朕挡下了不少攻讦,但朕现下却依然处处受人掣肘,你可看得出,究竟是何原因?”
“请陛下赐教。”吴长勍与段淞吵惯了,却鲜少被他承认自己的功绩,这一番突如其来的夸赞,倒是让他不好拒绝,只得放低了姿态。
“正是因为你一味求稳,一点风险都不舍得冒,总想着稳中求进,可他们手中已经握住的权力,哪是那么容易能放手的呢?不若险中求胜,说不定还能挣得一线生机。”
段淞虽有部分是为自己辩驳,但也借此机会透露了他心中真正的想法。
吴长勍的方法太慢了,他等不了。
“陛下……”吴长勍惊诧地后退了两步,堪堪稳住身形,“那您为何不先同臣商……通个气呢?”
“因为朕知晓,你定不会同意,可这险朕却非冒不可,自要等到事成定局,再让你知晓。”
段淞端起料事如神的姿态,“况且今日这出戏,也能让他们以为你我已生出嫌隙,进而放松警惕,日后才会露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