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下的场面,让她也暂时没有心思去考虑其他的事。
她觉得段淞有点不对劲。
即使是御用的马车,其中的空间也略显狭窄,傅南霜躺在其中就已经占用了绝大部分的空间,段淞只能挤坐在靠近车门的角落里。
但他紧盯着自己,视线像是一条被拉直紧绷的绳索,在狭小的空间中不断膨胀,让人想忽略都难。
他是在思考这场事故背后的黑手究竟是谁?或是在怀疑她故意寻死?
总不会是担心她的死活吧。
好在马车并未在路上行进太久,便到达了目的地,傅南霜被宫人合力抬了下来,一路送到了寝殿的床榻上。
但却不是她熟悉的明义殿。
此处的床榻宽敞不少,至少比她原本的卧榻宽了一倍,其上的铺着的锦被闪着柔软细腻的缎光,还搭了条顺滑的白色皮毛。
但傅南霜躺在其上,却没有身体上的知觉,只能暗叹可惜。一段毫无体验感的总统套入住经历。
太医比她稍晚一步到达,狼狈程度倒是和她不相上下,应当也是在雨中匆忙赶来。
“参见陛下”中年太医擦着额角淌下的水珠,却根本无济于事,发间的水流顺着胡须滴滴答答,接连落在了地毯上。
“无须多礼,快给皇后诊脉。”段淞语气不耐。
“是。”太医动作一顿,收回行了一半的礼,上前两步跪坐在榻边,先是小心翼翼地搭上一块半湿的巾帕,指尖随即抚上了傅南霜的手腕。
傅南霜此刻无比共情这位倒霉大夫,好歹也让人先擦一擦,大雨天的人家来出个诊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