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禄伯多虑了。官家就是想主战,户部报上去的财政收支也支撑不了啊。”
“说的没错。羌国往北还有大片的土地,难道前线的武将还真想灭羌不成。”几位文官哄笑道,“羌人世代居于北方,都有几百年的积淀了,岂是随随便便就能灭的。即便官家下了决心,大颂也支持不了长久的战争。”
“这两年仗打下来,我大颂立国以来历经三世积攒的财富都花费的差不多了。官家不会再冒险了。”
“再打下去,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中,朝廷也不得安稳啊。”
荣禄伯听下来,深觉有理,渐渐把提起的心放回肚子里,只是按杜袅袅以往的风格,总会给人带来意外。
他微皱起眉,揣摩道,“诸位所言,我都赞成。只是,这两年杜袅袅借了陶家军打胜仗的威风青云直上,如今在朝野的地位,几乎可比肩一国之相了,倘若她极力主战,官家必会重视她的意见。”
“杜袅袅两年前主战,也不代表她此时就会反对和谈。”一位头发花白的官员道。“依老朽看,杜袅袅作为监军,此次返京,正是释放休战的信号,否则她应该留在军中行使监军之责,现在无仗可打,她当然可以回京了。”
这个观点倒是新颖,荣禄伯反复琢磨,欣然道,“此言有理啊。”
若真如此,便可高枕无忧了。
这两年战火连天,武将的地位不断攀升,民间参军的人数较早年也翻了好几倍,习武从军已然成为一条快速的上升路径,开国以来重文轻武的旧习遭到摒弃,简直是世风日下,有违祖制。
颂军战胜的次数越多,倒越显得当初他们这帮主和派看走了眼。
荣禄伯缓缓沉下一口气,还是得和平局面,才能彰显他们文官的才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