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晋州城。风雨飘摇。
蔺崇一袭铠甲,登临远望,两鬓隐约可见几缕白发。
晋州城被围已有月余,羌军大举来犯,强兵猛将,势如破竹。他虽率兵奋力抵抗,却寡难敌众,只得从边境的儋城,退守晋州,周边的环洲、兴元城亦接连失守。
战火连天,逃难的百姓和退守的官兵从周边失守的城池纷纷涌入晋州城,现在城中人满为患,晋州城再往后退便是暇县,暇县地势平旷,城郭矮小,一不足以容纳百姓,二不足以抵御外敌,暇县后一马平川,到汴京城之间的几座城池,皆很难形成有利的屏障。
换言之,现今已退无可退。
“城中粮草还能支持多久?”蔺崇声音低沉,目光凝望城墙外的敌军。
“粮草还能支持两月。”回答之人正是滑龙寨的二当家,本名张全贵,滑龙寨被招安后,他追随蔺崇到了边疆,以滑龙寨的兄弟们为根基,组建了蔺家军,他作为蔺崇的副将,主管粮草后勤。
“朝廷的援军在路上了,应该不日便至。”张全贵道。
按他们收到的消息,算上大军开拔的路程,前几天援军按理说就该出现在晋州城,可是左等右等,也没见一个颂兵现身。
晋州城危如累卵。
现在的局势就如洪水肆掠下岌岌可危的堤坝,城外的羌军就像已经高高累积悬在空中的洪峰,一旦晋州城破,将会是一溃千里,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