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端王一方谋划火攻之时,陶玠也注意到了行宫面临的这一巨大威胁,并思考着如何破局。
“初战,端王自恃有三万人马,因此采取了正面进攻,遭受挫折后,他们忌惮于火器的威力,必会另寻他法。耿申既熟读兵书,善用计谋,必会注意到行宫周边山林可用火攻,若派人秘密潜入,引发山火,叛军可趁禁军救火之时轻而易举地攻破城门。”
他摆弄着沙盘上代表两军队伍的旗帜,所言之事引得在场众人纷纷凝眉。
陶猷追问道,“你刚刚说的引君入瓮,要如何行事?”
陶玠将沙盘重新整理,旗帜摆回到原位,“叛军既用火攻,想必会挑选行宫附近的山林下手,若是离得远了,即便放了火,火势无法在短时间内波及到行宫,达不到他们想要突击的效果。是以,我们可以在行宫两侧的密林加派人手,来个瓮中捉鳖。捉到后,再放火。”
“放火?”陶猷不解道,“你是想引叛军主动来攻?可是一旦点火,火势不好控制,恐弄巧成拙,真烧到了行宫。”
陶玠:“兵法有云,火发于内,则早应之于外;火发兵静者,待而勿攻。(1)耿申对火攻的要领定烂熟于心,既遣人放火,必会率大军在外埋伏,伺机而动,只有看到我们为救火而兵荒马乱,自顾不暇,他才会发起进攻。而我说的放火,并不是真的点燃山火,而是误导对手。”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明白了。”陶猷皱起的眉头刚舒展开,继而又拧起,“嘶,不对啊。咱们人手本就处于弱势,为何还要主动去吸引敌军,当下不该是拖延时间加强防守,等候援军吗?”
“因为风向。”陶玠的视线再度落回到碧泉山所在的位置,“他们用火攻,我们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陶猷拧了拧浓浓的眉毛,“我还是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