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能达连同范轩看了两日,没挑出什么大的错漏,倒是在誊写、格式上吹毛求疵地改了一通,杜袅袅浑不在意,苟郎中愿意改便改呗,受累的也不是她。
她依旧早晚到礼部报到,露个面便去了教坊。教坊那些歌舞曲艺的教头,祠部的官员都熟识,知晓每年的节目大同小异,便由得杜袅袅折腾,她不在礼部待着,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如此过了数日,转眼便到了兴龙节,礼部负责的大小事宜,皆稳扎稳打条理清晰地推进着,比往年更加井然有序。
各部官员在参加庆典时,赫然发现很多小细节,都透着人文关怀和用心。
比如去相国寺的路上,马车中皆备了温热的菊花饮子,清凉解渴,法会时听经的蒲团,软硬有度,跪久了也不觉得累。
皇帝宴请百官是在晚上,人数众多的官员被分成批次,岔开时间分批入厅就座,避免往年挤挤嚷嚷的场面,要知道这种场合,众人穿的可是最隆重的朝服,服饰厚重,官帽戴着并不轻松,再赶上人群密集,少不得便挤出一身臭汗,实在不美。
这些看似不起眼的细节,被观察细微的官员留意到,私下里讨论起,便引出了礼部新来的女官,听闻是杜员外郎协祠部一同操办,是以较往年略有不同。
杜袅袅好整以暇地望着就座的官员们,嘴角轻哂,她今日才发现,礼部最终交上去的庆典议程文书,还是她拟定的初稿。
上级领导改改画画,折腾大半月,最终一字不差交了初稿,这就耐人寻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