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袅袅解释道:“行老们设的规矩,请来了先生,便通过论辩决出高下。”其实也是走个形式,主要的看的还是身份和资历,说白了就是学术影响力。
“你便是用这点说服外祖的?”陶玠推断道,“他们请的程锡,理学集大成者,便只有外祖,才能驳倒他。”
周老先生慈眉善目,捋捋花白的胡子,“程锡与我不睦,他说的那些太极阴阳,存天理灭人欲,我早就著书立说予以驳斥,单是如此,还不至与他当台论辩。”
陶珊懵了,“那杜姐姐做了什么,让外祖答应帮她?”
杜袅袅笑意柔浅,“我答应帮周老先生筹办书院,帮他请上十位当世最负盛名的教书先生,再将书院的名气捧(吹)的比应天书院还要高,做成大颂首屈一指的民间最高学府。”
“啊?”陶珊目瞪口呆,“听起来杜姐姐亏大了。”那可是办书院啊。想想都令人头大。
杜袅袅:“我还把孟希画的最大的那副山水图送给了周老先生。”
陶珊:……
行,她瞎操心了。她外祖父是个非常能占便宜的老头儿,杜姐姐也是个豁得出去的狠人。两人一拍即可。
周老先生三朝元老,即便业已致仕,那也是学术界不可企及的存在,朝堂上官家都得对他礼遇有加,加之他治学严谨,不少高官都出自他门下,身份地位更是超然。作为心学的代表人物,他认为“心”是一切事物的基础和出发点,对求学者循循善诱,启发这些人去自悟其道。保持本真,提升自我,以达内圣。
两位大儒登台,周围的看客都由寻常百姓换成了慕名而来的书生学子,各大书院的院服各据一方,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开古代版高校运动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