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天冷冷笑了笑,“妻告夫罪,虽得实,徒两年(1),你告发了我,你自己也要坐牢,尝尝监牢的滋味。”
他笑的猖狂,几近疯癫,打定主意要将程招娣拖下水。
“我犯了通敌卖国的大罪,可是要连坐的,你是我的妻,我死了,你也不得好死,我们黄泉路上还得作伴,哈哈哈哈。”
“你笑够了吗?”程招娣摘下面纱,走到台前怒视他,“我就是坐牢,就是死,也要告发你,看着你这个畜生下地狱!”
“程姐姐不必死,也不必坐牢。”
俏生生的嗓音忽地响起,在这肃杀的环境中别具一格,引起不少人的关注。
众人仰首,只见那女子步履轻盈地走到程招娣身侧,缓缓摘下面纱,露出白璧无瑕的面容,娇美的五官如海棠标韵,芳菲妩媚,光艳逼人。不少人都看得痴了。
就连陶蕴在一旁都目露惊讶,原来这才是小娘子的本来面貌,难怪玠儿对她亲眼有加。
杜袅袅倒没在意旁人的目光,她鼓励式地拍拍程招娣的手臂,抬眸转向陶玠。
“程姐姐,自有大颂律法为她做主。”
陶玠清浅勾唇,对她的戴高帽十分受用。为了此刻,她央了他许久,求他替她的程姐姐想想脱罪的方法。
“大颂律例规定,妻不得告夫,乃为维护夫妻伦常公序良俗而定,身为大颂子民,当以国为先,国高于一切,有国方有家,程招娣为维护国家大义,告发其夫,其情可悯,其行可颂,其夫所犯之罪祸乱一国,罪大恶极,按照《颂刑统》之规定,程招娣已与其夫义绝,双方已无婚姻关系,可不受连坐徒刑。”
陶玠作为大颂最年轻的状元、当朝礼部侍郎,自然熟读颂朝律法。他的话无人敢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