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出门,我和柒柒、祖母都没有像样的头面,现在可好了。多谢蔺叔叔。”
她服服帖帖地行了礼,蔺崇扶起,叮嘱道:“这个包袱你拿着,切记不可为外人道也。绫罗绸缎我派人送到你们马车上。路上的盘缠可还充足,老太太年事已高,病情切莫耽误了。”
他从柜里取出几十两碎银,装进缎面绣花钱袋里,“银子路上带着方便些。只是得小心收好了。我膝下无儿女,以后你和柒柒便是我的亲侄女。我们京城再见。”
“蔺叔叔,这如何使得。”杜袅袅推辞半晌都难以谢绝长辈的好意,只得收下,再拜道:“谢谢蔺叔叔。此去京城,朝堂暗流汹涌,蔺叔叔多保重。”
蔺崇深看了她一眼,唇瓣微动,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只低低“嗯”了声,“你们也多保重。”
她本以为收完礼,认下这门亲戚便可下山,谁知刚跨出门槛,又碰见等候多时的陶玠。
男子身如劲松,负手望着院中景致,听见门打开的响动,他回过身去,霎时间,珠玉生辉,身后的桃红柳绿都被比作了尘土。
见两人呆望着他,陶玠垂下眼眸,“杜娘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移步偏房,陶玠开门见山道:“敢问杜娘子,是如何知晓这一切。朝廷的招安、大当家的请君入瓮、我加入山寨的计划,乃至隐藏的杀手,杜娘子都似乎了如指掌。”
该来的逃不掉,杜袅袅轻柔答道:“大人,我说过,我是来帮你的。大人不肯透露计划,小女子只有自作主张了。实是祖母的病情凶猛,不敢耽误,如行为有冒犯之处,还望大人海涵。至于讯息,祖母向我介绍了一些,我做牙人的,自然也有我的途径,旁的便是推测得来。”
她明亮的双眸含娇带怯,微微低头,生怕被他责怪似的,“我此番行事确有乖张之处,请大人勿怪。幸而滑龙寨业已归降,也算是帮了大人,还了大人的恩情。还望大人不要追究。”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女子!三言两语把责任撇的干干净净。